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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相府宫闱

第二章:相府宫闱

夕阳

临安城内,许是今日诸多年轻才俊的抵达,雨停后之后并未影响城中的喧嚣,风花雪月,流连忘返,笙歌繁茂,行人如梭

聆圣街中部,宰相沈玉君的相府内,此刻便已灯火通明

十几个秀色可餐的小丫鬟,躲在书房转角处,偷偷瞄着窗口处的一袭红衣,窃窃私语道:

“三公子真漂亮,比咱们家二公子漂亮多了…”

“你们说三公子是不是女扮男装啊…”

“我看三公子要是女孩子,咱们家二公子不得魂都飞了…”

“嘘,别让咱家公子听到…”

书房内灯火亮如白昼,从窗口依稀可见一个红衣公子负手而立,欣赏着悬在天边的彩虹

直到“吱呀~~”一声响起,沈怀闵转身看向推门而入的中年男子,施了一礼之后说道:

“见过二叔”

换上常服,推门而入的沈玉书眼露无奈,走到书桌坐下,看向沈怀闵说道:

“怀闵你是真厉害啊,让你进京遴选驸马,明明坐上了官船,中途遭了一波水匪,你居然就下船了,还自己一人乘船来京城。这怎么滴,信不过官家护卫…”

沈玉君满肚子牢骚不知道怎么说,刚在椅子上坐下,结果越说越生气,看着自家侄子最终长叹一口气

他在京做官。这一做就是十几年,距离老家路途遥远,也就回去了四五次

记忆中小时候的沈怀闵,都是知书达理,聪明伶俐,虽说做事挺随心所欲的,但不逾规矩;和自家小兔崽子比起来,他都想把沈怀闵过继到自己膝下

这次摄政长公主迫于朝臣宗室压力招选驸马,驸马选出后必然要归政于小皇帝,但皇帝年幼,无力处置朝堂,此刻不该归政,沈怀闵拿到驸马后,完全可以用离家太远,拖个几年

自家儿子没心没肺,总是流连风月,别说长公主能不能看上,有时候他的为人处世,自己都觉得羞

本来指着沈怀闵一鸣惊人,毕竟京中关于长公主和自己这个侄子的流言四起,驸马一事,结束之后必将严查流言来源,但不论结果怎么样,自家侄子的前途也差不多毁了

却没想到沈怀闵还没到京城,就给了他这么一个一鸣惊人的消息

官船抵达后,户部审核人员名单,沈怀闵没在!

“你说你以前,虽说挺刺头的,但为人出事也都占一个‘理’字,沈家七八个晚辈中,属你最有前途,现在可好,这种事一出,也不知道你咋想的…”

沈玉君颓然坐到椅子上,喋喋不休

沈怀闵面对二叔而站,听着‘有心无力’的唠叨,相当平静,直到二叔说累了,才开口道:

“官船一事,实在是另有隐情。那波水匪来历有问题,我还没见过,哪一个寨子的匪徒全都是修士的”

“怎么说?”

沈怀闵叹了一口气:

“这波水匪最低通脉六品,最高的甚至有了灵海三品的修为,目标准确,只杀我一个”沈怀闵一边说着,一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

“二叔,这不是水匪,这是杀手”

沈玉君听完后,表情凝重:

“那你进京后为什么不去五凤楼那露面,别跟我说是为了躲杀手。你还有啥目的?”

沈怀闵还真有点其他目的,不过当着长辈面,也不好明说,端起书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,摇头叹道:

“二叔,这驸马可不好当。先不说抢驸马的人多如牛毛;就说现在的长公主垂帘摄政,本就不合礼法,朝堂之上也多有异议,这驸马说白点要么是表忠心,要么是借助长公主的权势步入朝堂

镇国公和长公主殿下明面上不是一条船,紫亲王虽说和二叔穿一条裤子,却也有自己的小算盘,和他一起不亚于与虎谋皮。敢问二叔,您是想继续担任宰相一职,还是说想裂土封疆呢?”

沈玉君倒是听明白了——侄子是在问他关于站队的问题,他想了想:

“听你这意思,只要你去就能成为驸马?”

沈怀闵放下茶碗,走到窗口看向夜色中那座巍峨的皇城:

“只要我去,长公主殿下不会选别人;如果我不去,这次的驸马遴选,也只会无疾而终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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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越皇城

红墙瑰丽,黛瓦华美,雨后的皇城在月色中更显巍峨

摄政长公主居住的长明殿内,灯烛早已点燃,太监们侍奉于书房外,女官捧着书卷奏折来来回回

书房内,御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,一旁的侍奉女官认真整理

身穿红色凤裙的女子,端端正正的坐在御案后面,手中拿着吏部今日送来的驸马资料仔细查看

女子约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,头戴步摇,杏眼柳眉,略施淡妆,双眉微皱显柔弱,朱樱唇齿含春意,在红裙的衬托下,挺直的身材更是玲珑有致,显出了独属于美人的成熟

只可惜凤裙女子此刻眼神太过专注,骨子中那唯我独尊的气势早就散发了出来,不容外人直视,显得这位灯前美人,没有半点柔美,反倒冰冷无度

至于御案旁的小书案,十五岁的小皇帝早就趴在那里睡着了,连带手中的朱笔,也在批改一半的奏折上,画出了一道蚯蚓

能让皇帝在小书案办公,自己坐在御案上批改折子的,除了当朝的摄政长公主顾君欣,其他人也没有这个胆子了

长姐如母,感情深厚,长公主岂能放心十岁的弟弟,独留宫中被朝臣和宗室架空

只是女子摄政,一不是皇帝嫡母,二不是皇帝正妻,史书之上少有先例,也不合乎礼法,宗亲和朝臣的异议更是一天高过一天

这次驸马遴选,就是与朝臣和宗族之间妥协的结果

嫁了人,就要出宫,就要远离权力的中心,届时无论弟弟发生什么事情,自己都是有心无力

烛火摇曳,顾君欣看着手上各位候选人的卷宗资料,双眉几乎扭打在一起,直到新的一章被翻开,脸上才露出点点微笑

书案旁侍奉长公主多年的女官月华,看见顾君欣微笑后,放下正在整理的奏折卷宗,好奇问道:

“殿下,怎么了?”

长公主将卷宗放到月华面前,目光看向自己的寝殿,唇边勾起点点春意

那里,有一幅男子的画像,画像的题跋是“除却君身三重雪,天下何人配白衣”

“月华,你知道吗,他来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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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,早秋,

临安城外,西子河水,清澈可见,泛舟而过,微波荡漾

此时初秋,放眼四处,黄埔山脉上的玲珑山落叶泛黄,满山红遍,层林尽染,可谓美不胜收

有白衣少侠泛舟于西子河上,立于舟头,衣袂飘飘,红衣女子卧坐于后方,修长的玉指拿起紫毫,在眼前不染尘埃的宣纸上,以情为墨,绘出心中人儿

红衣手腕柔和,却将线条勾勒的棱角分明。待舟过千帆,越过岸边一众祈愿的男女,临水坊的码头若隐若现,红衣女子终于停下手中的画笔,看着那跃于纸上的白衣,甚是满意

“沈公子,快来看!”

“欣儿画好了?我这就来”

水墨丹青刚刚画成的缘故,墨迹还有些潮湿

宣纸上的白衣男子风华绝代,一双丹凤眼,两道玉羽眉,手持宝剑立于云巅之上,衣袂似随风飘扬,身形如松柏坚挺,初看是‘凡尘如蝼蚁,唯我立山巅’,可再看却是‘云淡风亦轻,敛芒归入鞘’的佳公子,怎么看怎么顺眼

本是人中玉,入画亦为仙

虽说有些自恋,但看着红衣女子这幅画卷,白衣的心中还是浮现出了这句话

“真是…好画”

良久之后,白衣少年赞叹开口

“欣儿的丹青之法,早已出神入化”

“是我配不上这副画啊”

夕阳下的少年腼腆一笑,有些自惭形秽

谁知此时,依偎在白衣怀中的红衣女子面色认真,抬头看着少年不自然的样子,又看了看画中含笑的俊朗少年,语气笃定的一字一句,道:

“不,你配得上”

说罢,怀中的红衣女子嫣然一笑,如幽谷中红梅绽放,刹那芳华

“因为,这幅画本来就是你啊”

“画中人虽好,也不会及眼前人半分”

“怀闵还记得你在路上讲的那个故事吗”

“除却君身三重雪,天下何人配白衣”

“在我的心里,你就是那位白衣啊”

晚霞渐逝,华灯初上

白衣少年和红衣女子泛舟同游,靠近临水坊码头,步入临安城

登上码头后,沉默了片刻的红衣女子,突然冷不丁的发问:
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”

“如果我家族中的人,因家族利益要给我许一门亲事,你会怎么做?”

女子脚步停顿,眸中带着些许复杂和期盼,转身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,出生询问

白衣少年闻言一愣,抬头对望

“你想成亲吗?”白衣少年抬头那一刹那,轻声反问道

“我吗?”

“我自然是不想的”

“我不想嫁给那样的利益连结,那时候,你会怎么做?”

红衣的女子垂下眼眸,低声问道

“你既然不想,整个大越,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”

“哪怕是王侯将相,哪怕是仙家宗门,都不行”

“因为这是沈怀闵说的”

红衣女子听完这话,噗嗤笑道:

“怀闵,你真的有那么大本事吗?”

“若是这大越的掌权者要我嫁人,要是邛笼山的山主将我掳走,你怎么和他们抢啊”

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我不要求太多”

“我希望,你可以带我走,远离这座临安城”

“哪怕,只有一步”

红衣女子语气柔柔的,却又带了一些不相信的情绪

白衣少年的回答却那么肯定

“若真有那一天,我会带你走”

“无论你在哪里”

“想来那一天,必是宾客云集”

“我会一袭红衣,出现在你面前”

“书上说,大越的北面,翻过黄埔山脉,是盛世大唐”

“到时候,我们就去大唐定居”

秋风吹过,两人的头脑都很清醒

红衣女子听完,笑了

这一笑,不带任何愁丝,比她这二十一年来所有的笑容,都要舒心自然

随后,红衣女子轻点脚尖上前,柔夷伸出,牵住了眼前白衣少年的手

“你可不要忘记今天说的话呀”

“走吧”

说完,女子笑意吟吟,不带少年回答,就牵住他的手,一路向前

街上的灯火将二人的影子渐渐拉长,直到一个影子,依偎在另一个影子上,不分彼此

这不分彼此的影子就仿佛像是,一辈子那么长一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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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殿下,公主殿下?”

长公主顾君欣被女官月华,从记忆中唤醒,嗔怪的看了一眼月华。月华急忙打趣道:

“为了博得公主青睐,各地的青年才俊都铆足了劲的做好事,可谁能想到,公主殿下的心里,早就有了一位少年的影子”

长公主听罢,眼底闪过几分不屑:

“一招驸马,这些年轻‘大侠’可真是雨后春笋,金驰郡的谢风竹,西子河边斩杀凶兽;洪稠郡的顾一鸣,驯服在上缴途中,受惊的马群;明德郡的周鹤,乡村搭建学堂,分文不收,化名当夫子教授平民子弟,还都表示不爱虚名。本宫倒是不明白,既然不爱虚名,为何会被在场的‘同乡’恰好认出来?又为何会让一郡百姓风评选举,又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面前,唉…”

长公主大概是觉得,骂这些沽名钓誉之徒都嫌浪费口水,最终只余一声轻叹

月华想了想,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,急忙岔开,说起了其他事情

“公主殿下,之前的奏折上说,东南五郡的官船遭遇水匪,这批水匪目标明确,还是修士。凤梧观为朝廷打造的云头刀,对于这批修士无用,这是两年以来,第六次出现问题了。

会不会真像殿下和朝臣猜测的那样,凤梧观出事了,毕竟…国师已经五年没有出现了”

月华越往后说,声音越小

烛火跳动,带起阴影,照在顾君欣的脸上,看不出喜怒哀乐

云头刀是凤梧观为朝廷打造的兵器,理论上是可以对付低境界修士和凶兽。而凤梧观,就建在玲珑山上,距离京城不过四十里

凤梧观受一国子民朝廷的香火供奉,需要承担整个大越的国泰民安、风调雨顺。五年前皇宫莫名起火,长公主的父皇母后火灾之后受惊而死

凤梧观的观主,国师任毅那时受命卜算从南方飞过的火凤,卜算之后,凤梧观里传出国师闭关的消息

也就是在国师闭关之后,修士和凶兽作乱的消息,摆在了长公主的书案上

而这一次的修士水匪,距离京城不过几百里,那下一次呢,会不会直接发生在眼皮底下?

说凤梧观内没出什么问题,顾君欣不信,百官更不会相信

但这事牵扯到的方方面面,长公主觉得和女官说了也没意义,叹了一口气后合上卷宗,吩咐宫女抱走熟睡的小皇帝,起身准备离开书房

月华跟在长公主身后,瞧见顾君欣看向皇宫外,有些疑惑:

“殿下,怎么了?”

长公主想了想,吩咐道:

“我今晚出宫去姨娘那一趟,不必跟着”

月华疑惑究竟谁是姨娘,但不敢多问,施了一礼后,带着宫女太监悄然离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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